第91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91章
奧莉的靈魂掉出伏黑惠的意識世界。
她暈暈乎乎地回到【中原中也】安置她身體的小空間內,整只貓貓趴在空間的地面，尾巴都差點擡不起來。
“好、好沈……”
身體好沈重。
奧莉對付魔虛羅時，耗費去所有的體力,如今靈魂回到自己的身體，只覺得身體和意識都變得無比沈重。
她甩一甩貓貓頭，蹬著後腿爬起來。
“要去找小寶寶的朋友。”奧莉的爪子軟到掏不出新的發明,貓貓頭一撞空間壁，瞬間突破三層的空間去到異空間戰場之外的地方。
她的小翅膀疲軟地上下撲騰,飛得一高一低很不穩當，晃晃悠悠地差點摔下去。
好困。
好累。
想要好好休息。
“你沒事吧？”乙骨憂太跳下詛咒女王的手掌，伸手一撈抱住軟綿綿的惡魔小貓。
奧莉努力擡起頭,圓圓貓眼裏的瞳仁放大一圈看向他,舔舔小鼻子問道：“你認不認識小老虎？”
“什麽？”乙骨憂太楞一下。
奧莉蔫蔫垂落的尾巴擡起晃一下，稚氣的聲音帶著難以忽視的困意與疲憊,道：“小寶寶的朋友……一個叫小老虎的朋友……”
她從未把自己弄得這麽累過。
即便是借助自己的發明,可未成年的小惡魔超量使用時空魔力,產生的精神疲憊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從身體抹去。
“你是說虎杖君嗎？”乙骨憂太慢一拍反應過來。
奧莉連連點頭,道：“他是雞爪子的咒物，要在好朋友和藍眼睛把雞爪子打死以前，改變他的咒物體質。”
不然，他們這一番的戰鬥可能要白費力氣。
搭上一個伏黑惠以後,再賠上一個虎杖悠仁,再與兩面宿儺戰鬥一次。
“雖然不是很能聽懂你的意思,”乙骨憂太定一定神,果決道：“但你是要去找虎杖君吧？我帶你去找他。”
從目前的情況看,這只粉色玩偶似的小貓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帶她去找虎杖君，利大於弊。
他單手抱住奧莉,最後看一眼異空間內的戰局，擡頭道：“裏香，我們先回去。”
異空間內的戰鬥不是他能插手的地方。
如今五條老師與另外兩位來路不明的援軍對付兩面宿儺的形勢占據上風，他要是貿然插手，指不定情況會變成什麽樣。
“憂太，我們一起回去。”名為祈本裏香的覆制咒靈興奮地嘶叫，猙獰的手臂托住乙骨憂太，快速趕回眾人聚集的地方。
.
“虎杖君。”
乙骨憂太從窗外跳進昏暗斷電的大樓，快步走向圍著大樓內唯一亮起的屏幕的一眾人。
“乙骨前輩，你回來了？”緊張地盯著屏幕的虎杖悠仁發現乙骨憂太回來，意外地站起身。
自乙骨憂太結束和裏梅的戰鬥，冥冥的烏鴉不再關註他。
他們都沒有發現乙骨憂太和奧莉碰面了。
“嗯，這孩子說有事要找你。”
乙骨憂太遞上懷裏懨懨無精打采的奧莉。
淺粉色的小毛團擡起頭，認認真真看過虎杖悠仁，稚聲問道：“你就是小寶寶的朋友？小老虎？”
“呃……”
雖然不知道小老虎的稱呼是哪裏來的，但虎杖悠仁也有在烏鴉的轉播裏聽見奧莉稱呼伏黑惠為“小寶寶”。
這裏名字帶“虎”的人也只有他。
虎杖悠仁遲疑一下，點頭道：“應該是我吧。”
“你是雞爪子的咒物，對吧？”奧莉蹬一蹬後腿撐起身體，撲跳向虎杖悠仁，沒有好好蓄力過的起跳，差點讓她半途掉下去。
虎杖悠仁膝蓋一彎，伸手一撈接過奧莉，道：“雞爪子？啊……你是說宿儺的手指？”
非常神奇。
明明沒有怎麽和奧莉相處。
但虎杖悠仁卻能奇異地理解奧莉話中的每一個詞背後的意思。
“嗯！”奧莉重重地點頭。
他抿一下唇，嘴角的傷疤十分清晰，道：“我是宿儺的咒物，現在的我和宿儺的二十根手指無異。”
或許，他的存在比宿儺的二十根手指更可怕。
“手指”的極限是二十。
虎杖悠仁的血肉卻可以分作千百塊，成為宿儺掠奪他人身體的“咒物”。
“奧莉幫你！”她伸爪勾住虎杖悠仁的衣服，稚氣的聲音急急地擡高道：“奧莉幫你變回普通的人類，你幫奧莉搶回小寶寶的靈魂……好不好？”
她的耳朵和尾巴都要懨懨地垂下，圓乎乎的小貓臉似有眼淚打轉，聲音委屈難過到快要哭出來了。
“什麽？”虎杖悠仁一下楞住。
ìǒ
“你幫一幫小寶寶，好不好？他想帶著雞爪子的靈魂一起消失。”奧莉的指甲穿透虎杖悠仁的衣服，紮進他的皮肉。
可這時的他們卻誰都沒有留意到這件事。
她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淚，吸一吸小鼻子道：“要是靈魂都沒有了，小寶寶就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不會變成天使也不會變成惡魔。
他的靈魂會徹底消散。
什麽都不餘下。
“奧莉不想小寶寶消失……”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向虎杖悠仁，指甲勾扯住他，心情壓抑到極點。
“我要怎麽做？”虎杖悠仁反應過來奧莉的話，毫不猶豫道：“只要能救伏黑，我什麽都能做。”
要不是因為他。
伏黑也不會成為宿儺的受肉。
這是他要贖的罪。
“我們回去雞爪子他們打架那邊！”得到虎杖悠仁明確回覆的奧莉吸一吸小鼻子，不知所措卷在身側的尾巴一下甩開，道：“你是雞爪子的咒物，你可以透過被他的咒力侵蝕的肉|體，搶出小寶寶的靈魂。”
虎杖悠仁想也不想地點頭道：“好。”
即便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但只要是可以救回伏黑惠的辦法，他都願意去嘗試。
“你要現在去那邊嗎？”日下部看向他們，道：“現在的你還不是能插手那種級別戰鬥的時候。”
虎杖悠仁垂下的一只手握緊成拳，道：“我知道。”
但他連死都不怕。
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我不會妨礙五條老師他們的戰鬥，”虎杖悠仁神情堅毅地擲下聲，道：“我是去救回伏黑的。”
日下部低嘖一聲。
這小子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一起去！”來棲華急忙地站起身，道：“你們是要去救惠對吧？”
日下部頭痛道：“一個虎杖已經夠添亂了，你也要湊熱鬧嗎？”
那個地方根本不是人多就好。
相反，人越多越不利於五條悟他們的戰鬥。
“不用了，來棲。”
虎杖悠仁沈下聲，保證道：“我會把伏黑帶回來的。”
即便代價是他徹底身死。
他也在所不惜。
“……虎杖，你會把惠帶回來的吧？”來棲華緊緊咬著下唇。
好不甘心。
明明她也想一起戰鬥，想去救回喜歡的人。
可失去一條手臂的她，已經不能再投入戰鬥了。
更別提消滅墮天一事。
“放心吧，”虎杖悠仁沖她笑一下道：“我絕對會把伏黑帶回來的。”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轉身大步走向另一邊的戰場。
“虎杖君，我們一起去吧。”
乙骨憂太握住刀，側頭看向擦過他的肩膀準備獨自出發的少年。
他笑一下，道：“多一個人也能多一點助力。”
“……嗯，”虎杖悠仁低低地應一聲，道：“奧莉，我需要怎麽做？”
奧莉勾住他的衣服，埋頭蹭一蹭濕漉漉的小貓臉，蹭去毛發上的眼淚水，擡起臉道：“先去找一個高的地方，要可以看見雞爪子他們。”
虎杖悠仁和乙骨憂太對視一眼，咒力凝聚在腿部加速，沖向異空間所在的方向。
“你們以前不認識奧莉，應該不知道人類死後，可以轉生成惡魔或是天使，”奧莉躲在虎杖悠仁懷裏避風，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含混說道：“人類會比惡魔還要在乎生死，但惡魔知道，他們死後，不過是以另外一種形式重生。”
可能是作為人類，也可能是作為動物。
但只要生命得以延續，靈魂最終會化作什麽樣的形態都是可以接受的。
“小奧莉的意思是……宿儺就算被五條老師他們殺死還會轉生成惡魔？”乙骨憂太不自覺皺起眉。
奧莉的尾巴繞到身側，緊張地舔一舔小鼻子道：“是的，而且人類轉生的惡魔是有機會記起人類時期的記憶。”
雖然對兩面宿儺而言，可能是咒靈時期的記憶居多。
“絕對不能再讓他變成惡魔！”
虎杖悠仁的拳頭死死地握緊，異常堅決道：“有什麽辦法可以徹底殺死宿儺嗎？”
“奧莉暫時還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她苦惱地搖搖頭，道：“徹底消滅一個靈魂，即便是在魔界也是重罪，嚴重的情況下，可能要賭上靈魂給對方賠命。”
靈魂所牽系的因果太大。
這不是待在懲戒所服役幾百年可以隨便抵消的罪行。
“就算要賠命，我也要徹底殺死宿儺。”
虎杖悠仁的語氣極為堅定。
他不在乎死後的自己是否能成為惡魔，再以別的形式重生，只想著殺死兩面宿儺。
終結這一場持續千年的戰鬥。
“雞爪子要是很壞很壞，他死後轉生也會受到懲戒所的審判，”奧莉撇一下小貓耳朵，有點擔心道：“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壞到懲戒所都容不下，要徹底消滅他的靈魂的程度。”
懲戒所有擅長戰鬥的惡魔。
但要說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力量，似乎還是在天界的天使們身上。
“小寶寶應該不知道人類死後還能轉生一事，”奧莉沒有和他提過，伏黑惠也不會莫名其妙聯想到這一點，“不過他好像猜到肉|體的死亡並不是真正的終結。”
一如存在千年的詛咒之王。
即便他的肉|體死去，他的靈魂不滅，他就能一直活下去。
伏黑惠想要帶著兩面宿儺的靈魂一同消失。
“這個距離可以嗎？”虎杖悠仁在異空間附近，尚未倒塌的高樓找到一處合適的位置。
從樓頂向下望去，正好可以看見幾十米開外的異空間。
奧莉側轉一下小貓耳朵，尾巴葉擡起一搖一晃，估摸一下距離。
她低頭開始扒拉空間裏的發明，東翻西找摸出一個沒有作為武器，丟出去砸魔虛羅的發明，有點為難道：“只剩下這個了。”
只能勉強先用著了。
“這是什麽？”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地看向奧莉捧出來的扁扁長盒子。
這東西實在不像什麽武器和救人的工具。
“這是未來之盒，”奧莉繼續扒拉發明，解釋道：“算是一個不太成功，但可以暫時保存小寶寶靈魂的盒子。”
乙骨憂太琢磨一下奧莉的意思，請教道：“不太成功的意思是……？”
“喵嗚……奧莉原本是想發明一個可以和未來自己交換東西的發明，”她埋頭進頸前的軟毛，從空間叼出一個手銬形態，但只有單邊的手環，含糊不清道：“不過中途出現一些小問題，未來的奧莉取不出奧莉投入盒子裏的東西，只能往裏面放東西……”
做不到“交換”的形式。
失敗的【未來之盒】從此被奧莉擱置。
這一次取出【未來之盒】也是因為更好的東西都被奧莉丟出去，砸魔虛羅了。
只能用【未來之盒】臨時裝一下伏黑惠的靈魂。
“這個東西，”虎杖悠仁有點遲疑，道：“真的靠譜嗎？”
只用一個小盒子去裝伏黑的靈魂。
奧莉叼住打開的手環往他手腕一扣，貓貓爪和尾巴並用合上手環的鎖扣，道：“小老虎放心！奧莉的未來之盒雖說不能和未來的自己交換東西，但防禦等級是一等一的！用來保存靈魂也沒問題！”
畢竟是要穿越數十百年的時光與未來的自己交換東西。
【未來之盒】的防護等級，自然要做到最高。
“好吧。”
對於可愛又無害的惡魔小貓說的話，虎杖悠仁不敢全信，可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
他低頭看向奧莉扣上他手腕的東西，道：“這個又是什麽？可以殺死宿儺靈魂的東西嗎？”
嗯。
看著不太像。
他暗暗搖頭，摸索一下手環轉動兩圈，驚訝地發現找不到打開的口子了。
這東西好似要焊死在他手上。
“奧莉都說沒有殺死靈魂的辦法了。”
他不要為難惡魔。
淺粉色的小毛團打開【未來之盒】搗鼓一下內裏，貓貓爪不知從何處扯出一條柔金色的絲線，連接起虎杖悠仁手腕處的手環與【未來之盒】。
“這是使用精神魔力的惡魔匯聚力量凝聚出的一卷線，長度只有五百米，配合意識之環，應該可以到達小寶寶的意識世界，搶出他的靈魂。”
奧莉緊張地舔舔小鼻子。
虎杖悠仁撓一撓臉，道：“只是應該嗎？”
他以為奧莉是十拿九穩有把握。
“奧莉又不是壞惡魔！”她不高興地甩一甩尾巴，道：“平時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扯人類的靈魂出來玩，怎麽可能給你肯定的答覆！”
她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推斷。
他們可以這樣去搶出伏黑惠的靈魂。
“……也是，”虎杖悠然恍然大悟，道：“要是靈魂可以被隨便扯出來也太可怕了。”
他們跑題了。
乙骨憂太無奈地嘆一口氣，道：“小奧莉，虎杖君要怎麽用這個取出伏黑君的靈魂呢？”
只有一個盒子、一卷線和一個手環，要如何在相隔幾十米的距離下，透過異空間搶回伏黑惠的靈魂。
“喵……小老虎能不能用弓？”奧莉差點忘記自己還沒告訴虎杖悠仁，其他發明的用法。
她舔一舔小鼻子，道：“意識之環可以具現出小老虎想象的武器，只要用意識之環射出精神魔力絲正中雞爪子，我們就有機會搶回小寶寶的靈魂。”
虎杖悠仁托著下頜，眉頭皺起：“弓啊……”
他沒有正經學過如何去使用弓。
“奧莉的弓都扔出去了，”惡魔小貓有點苦惱，道：“不然還可以拿一把出來，給小老虎看看弓長什麽樣子。”
要通過想象力，具現出“真實的物體”必須要對具現的物品十分了解。
否則，只要差一點都難以發揮原本的作用。
“弓的話，我這裏倒是有。”
乙骨憂太眉目舒展，召喚出詛咒女王，道：“裏香，可以給我一把弓嗎？”
猙獰的咒靈展開儲藏著各種武器的空間。
刀槍劍戟。
任君挑選。
“哇！”虎杖悠仁驚呼道：“真是幫大忙了！”
他對弓不算特別熟悉，沒有觸摸到實物，很難想象出一把可以用的弓。
他接過乙骨憂太遞過來的弓，認認真真地摸索弓的本身以及各處細節。
“好了沒有？”奧莉伸長脖子，看向異空間的方向，急急道：“雞爪子流血了，他肯定是快不行了！”
他們要抓緊時間。
趕在宿儺被打敗以前，射出這一箭奪回伏黑惠的靈魂。
再把虎杖悠仁的咒物體質轉變回原來的模樣。
“宿儺是個很狡猾的家夥，”虎杖悠仁後退半步，雙臂展開作出一個拉弓的動作，眼睛緊緊盯著異空間內的兩面宿儺，沈聲道：“他不會這麽容易死掉。”
明明手中無弓。
可他卻似乎能感受到有什麽在手中被拉展開。
“喵？”奧莉轉動一下小貓耳朵，有點意外他的回答：“小老虎對雞爪子這麽有信心嗎？”
“我不是對他有信心，”他微微側一下頭，瞇起一邊的眼睛，無形無狀的弓弦繃緊拉滿，道：“我只是和他共存一個身體，將近一年的時間。”
很清楚兩面宿儺的狡詐與無恥。
他有一切咒靈所有的對生命的蔑視。
不管他長得再如何像人，表現出“人類”的一面。
他都是徹頭徹尾的咒靈。
虎杖悠仁松開手指。
銀白色的光芒流轉一圈，無形的意識之弓顯現一下，化作一抹流光帶著金色的絲線飛出去。
“快快快！”奧莉爪忙尾亂，掏出一盒閃著奇異銀色光澤的印泥，貓貓爪往上一按，毫不留情給虎杖悠仁的臉按出三個貓爪印。
他懵一下，回過神臉上的嚴肅之色消失。
“誒？”不等虎杖悠仁問出心中的疑問。
印在他臉上的貓爪印發出淺淺的柔光，剝離出他近三年的歲月，貓爪印與歲月一同脫離身體縮小的少年，化作三顆堅實的珠子。
“虎杖君……變小了？”乙骨憂太驚訝地看向身體一下縮小的虎杖悠仁。
他懵一下，反應過來上下摸摸自己的身體和臉。
使勁地掐自己一把。
“痛！”虎杖悠仁震驚道：“我真的變小了？”
奧莉扭頭看向飛進異空間的意識之箭，隨口回他一句道：“你已經不是雞爪子的咒物啦。”
不用陪著他一起去死了。
“我……不是宿儺的咒物了？”虎杖悠仁楞楞地重覆。
他還有點回不過神。
成為咒術師以後，鍛煉過的身體痕跡，消失一空。
如今的虎杖悠仁，徹底回到三年前的身體狀態。
不是術師。
看不見咒靈。
身上戰鬥過的傷疤也消失一空。
“你們有沒有看見？”奧莉睜圓貓貓眼，瞳仁放到最大，道：“小老虎射出去的箭射中雞爪子了嗎？”
異空間內的戰況太過激烈。
奧莉看不清楚。
每一個“人”都在快速地交手，變換位置。
“要是我剛剛沒有射中，”虎杖悠仁的臉色一變，緊張問道：“會怎麽樣？”
奧莉抖動一下小貓耳朵，頭也不回道：“沒射中雞爪子的意識之箭，你覺得會扯出誰的靈魂？”
虎杖悠仁和乙骨憂太臉色一變。
與【未來之盒】連接在一起的金線劇烈地抖動。
盒子“啪”地一聲合上。
奧莉扭身飛撲上去，死死壓住掙紮的【未來之盒】，嚷嚷道：“快來幫忙！”
虎杖悠仁連忙過去幫忙，慌道：“我是不是射錯人了？”
要是他們搶錯靈魂，導致圍攻兩面宿儺的戰鬥輸了……
那他豈不是犯下大錯了？！
“你不會射錯人的啦。”
有力量超大的虎杖悠仁幫忙，【未來之盒】的振動都被全數壓下。
奧莉松一口氣，疲軟的小身子往旁邊一歪，軟趴趴地倒下道：“你是雞爪子的咒物，只有你射出去的意識之箭有機會直接穿透他的肉|體、越過他的靈魂，搶出小寶寶的靈魂。”
其他人的靈魂。
他可搶不走。
中原中也和【中原中也】不認識虎杖悠仁，對他也毫無信任感。
五條悟看似大大咧咧，但也不是會隨意向別人敞開心扉的人。
唯有兩面宿儺。
虎杖悠仁可以憑借咒物的氣息，強行借助他們之間的因果，使用意識之箭掠奪其中的靈魂。
“啊？”虎杖悠仁一臉迷茫地聽完奧莉的解釋，瞳孔地震道：“要是我剛剛沒有射中？？”
那豈不是完蛋了？！
他一松手，奧莉立刻就撲上來，啪啪啪給了他三下。
速度快到對她毫無防備的虎杖悠仁反應不過來。
自己就變小了。
“小老虎要是剛剛沒有射中……”
累到快要躺平的奧莉慢吞吞地擡一下頭，看向他道：“你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她甩一下尾巴，理所當然道：“箭可以重新射，但線只有一卷，另一頭都飛出去了，你再射一箭也沒用。”
“啊？啊？？”虎杖悠仁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這種話，你不是應該早點對我說的嗎？”
奧莉奇怪地看向他，道：“早點說和晚點說，有什麽不同嗎？”
早一點說還容易讓虎杖悠仁過分緊張。
“小老虎要是真心在乎小寶寶，你射出去的每一箭都是帶著必須要救回他的決心。”
奧莉扭頭看向異空間。
五條悟與兩面宿儺同時發動自己最猛烈的攻擊。
異空間內炸起一片過分刺目的白光。
耀眼的白光刺得他們不得不瞇起眼睛，錯開視線，避開他們戰鬥的光芒。
【中原中也】和中原中也在一瞬間脫離異空間，避開他們攻擊時對撞的餘波沖擊，同時解決掉一切隱藏在明面、暗面的空間斬擊。
咒力碰撞出的刺目之光，緩緩散去。
異空間裏，只餘下一人站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奧莉的靈魂掉出伏黑惠的意識世界。
她暈暈乎乎地回到【中原中也】安置她身體的小空間內,整只貓貓趴在空間的地面，尾巴都差點擡不起來。
“好、好沈……”
身體好沈重。
奧莉對付魔虛羅時，耗費去所有的體力,如今靈魂回到自己的身體，只覺得身體和意識都變得無比沈重。
她甩一甩貓貓頭，蹬著後腿爬起來。
“要去找小寶寶的朋友。”奧莉的爪子軟到掏不出新的發明,貓貓頭一撞空間壁，瞬間突破三層的空間去到異空間戰場之外的地方。
她的小翅膀疲軟地上下撲騰,飛得一高一低很不穩當，晃晃悠悠地差點摔下去。
好困。
好累。
想要好好休息。
“你沒事吧？”乙骨憂太跳下詛咒女王的手掌，伸手一撈抱住軟綿綿的惡魔小貓。
奧莉努力擡起頭,圓圓貓眼裏的瞳仁放大一圈看向他,舔舔小鼻子問道：“你認不認識小老虎？”
“什麽？”乙骨憂太楞一下。
奧莉蔫蔫垂落的尾巴擡起晃一下，稚氣的聲音帶著難以忽視的困意與疲憊,道：“小寶寶的朋友……一個叫小老虎的朋友……”
她從未把自己弄得這麽累過。
即便是借助自己的發明,可未成年的小惡魔超量使用時空魔力,產生的精神疲憊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從身體抹去。
“你是說虎杖君嗎？”乙骨憂太慢一拍反應過來。
奧莉連連點頭,道：“他是雞爪子的咒物，要在好朋友和藍眼睛把雞爪子打死以前，改變他的咒物體質。”
不然，他們這一番的戰鬥可能要白費力氣。
搭上一個伏黑惠以後,再賠上一個虎杖悠仁,再與兩面宿儺戰鬥一次。
“雖然不是很能聽懂你的意思,”乙骨憂太定一定神,果決道：“但你是要去找虎杖君吧？我帶你去找他。”
從目前的情況看,這只粉色玩偶似的小貓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帶她去找虎杖君，利大於弊。
他單手抱住奧莉,最後看一眼異空間內的戰局，擡頭道：“裏香，我們先回去。”
異空間內的戰鬥不是他能插手的地方。
如今五條老師與另外兩位來路不明的援軍對付兩面宿儺的形勢占據上風，他要是貿然插手，指不定情況會變成什麽樣。
“憂太，我們一起回去。”名為祈本裏香的覆制咒靈興奮地嘶叫，猙獰的手臂托住乙骨憂太，快速趕回眾人聚集的地方。
.
“虎杖君。”
乙骨憂太從窗外跳進昏暗斷電的大樓，快步走向圍著大樓內唯一亮起的屏幕的一眾人。
“乙骨前輩，你回來了？”緊張地盯著屏幕的虎杖悠仁發現乙骨憂太回來，意外地站起身。
自乙骨憂太結束和裏梅的戰鬥，冥冥的烏鴉不再關註他。
他們都沒有發現乙骨憂太和奧莉碰面了。
“嗯，這孩子說有事要找你。”
乙骨憂太遞上懷裏懨懨無精打采的奧莉。
淺粉色的小毛團擡起頭，認認真真看過虎杖悠仁，稚聲問道：“你就是小寶寶的朋友？小老虎？”
“呃……”
雖然不知道小老虎的稱呼是哪裏來的，但虎杖悠仁也有在烏鴉的轉播裏聽見奧莉稱呼伏黑惠為“小寶寶”。
這裏名字帶“虎”的人也只有他。
虎杖悠仁遲疑一下，點頭道：“應該是我吧。”
“你是雞爪子的咒物，對吧？”奧莉蹬一蹬後腿撐起身體，撲跳向虎杖悠仁，沒有好好蓄力過的起跳，差點讓她半途掉下去。
虎杖悠仁膝蓋一彎，伸手一撈接過奧莉，道：“雞爪子？啊……你是說宿儺的手指？”
非常神奇。
明明沒有怎麽和奧莉相處。
但虎杖悠仁卻能奇異地理解奧莉話中的每一個詞背後的意思。
“嗯！”奧莉重重地點頭。
他抿一下唇，嘴角的傷疤十分清晰，道：“我是宿儺的咒物，現在的我和宿儺的二十根手指無異。”
或許，他的存在比宿儺的二十根手指更可怕。
“手指”的極限是二十。
虎杖悠仁的血肉卻可以分作千百塊，成為宿儺掠奪他人身體的“咒物”。
“奧莉幫你！”她伸爪勾住虎杖悠仁的衣服，稚氣的聲音急急地擡高道：“奧莉幫你變回普通的人類，你幫奧莉搶回小寶寶的靈魂……好不好？”
她的耳朵和尾巴都要懨懨地垂下，圓乎乎的小貓臉似有眼淚打轉，聲音委屈難過到快要哭出來了。
“什麽？”虎杖悠仁一下楞住。
ìǒ
“你幫一幫小寶寶，好不好？他想帶著雞爪子的靈魂一起消失。”奧莉的指甲穿透虎杖悠仁的衣服，紮進他的皮肉。
可這時的他們卻誰都沒有留意到這件事。
她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淚，吸一吸小鼻子道：“要是靈魂都沒有了，小寶寶就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不會變成天使也不會變成惡魔。
他的靈魂會徹底消散。
什麽都不餘下。
“奧莉不想小寶寶消失……”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向虎杖悠仁，指甲勾扯住他，心情壓抑到極點。
“我要怎麽做？”虎杖悠仁反應過來奧莉的話，毫不猶豫道：“只要能救伏黑，我什麽都能做。”
要不是因為他。
伏黑也不會成為宿儺的受肉。
這是他要贖的罪。
“我們回去雞爪子他們打架那邊！”得到虎杖悠仁明確回覆的奧莉吸一吸小鼻子，不知所措卷在身側的尾巴一下甩開，道：“你是雞爪子的咒物，你可以透過被他的咒力侵蝕的肉|體，搶出小寶寶的靈魂。”
虎杖悠仁想也不想地點頭道：“好。”
即便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但只要是可以救回伏黑惠的辦法，他都願意去嘗試。
“你要現在去那邊嗎？”日下部看向他們，道：“現在的你還不是能插手那種級別戰鬥的時候。”
虎杖悠仁垂下的一只手握緊成拳，道：“我知道。”
但他連死都不怕。
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我不會妨礙五條老師他們的戰鬥，”虎杖悠仁神情堅毅地擲下聲，道：“我是去救回伏黑的。”
日下部低嘖一聲。
這小子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一起去！”來棲華急忙地站起身，道：“你們是要去救惠對吧？”
日下部頭痛道：“一個虎杖已經夠添亂了，你也要湊熱鬧嗎？”
那個地方根本不是人多就好。
相反，人越多越不利於五條悟他們的戰鬥。
“不用了，來棲。”
虎杖悠仁沈下聲，保證道：“我會把伏黑帶回來的。”
即便代價是他徹底身死。
他也在所不惜。
“……虎杖，你會把惠帶回來的吧？”來棲華緊緊咬著下唇。
好不甘心。
明明她也想一起戰鬥，想去救回喜歡的人。
可失去一條手臂的她，已經不能再投入戰鬥了。
更別提消滅墮天一事。
“放心吧，”虎杖悠仁沖她笑一下道：“我絕對會把伏黑帶回來的。”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轉身大步走向另一邊的戰場。
“虎杖君，我們一起去吧。”
乙骨憂太握住刀，側頭看向擦過他的肩膀準備獨自出發的少年。
他笑一下，道：“多一個人也能多一點助力。”
“……嗯，”虎杖悠仁低低地應一聲，道：“奧莉，我需要怎麽做？”
奧莉勾住他的衣服，埋頭蹭一蹭濕漉漉的小貓臉，蹭去毛發上的眼淚水，擡起臉道：“先去找一個高的地方，要可以看見雞爪子他們。”
虎杖悠仁和乙骨憂太對視一眼，咒力凝聚在腿部加速，沖向異空間所在的方向。
“你們以前不認識奧莉，應該不知道人類死後，可以轉生成惡魔或是天使，”奧莉躲在虎杖悠仁懷裏避風，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含混說道：“人類會比惡魔還要在乎生死，但惡魔知道，他們死後，不過是以另外一種形式重生。”
可能是作為人類，也可能是作為動物。
但只要生命得以延續，靈魂最終會化作什麽樣的形態都是可以接受的。
“小奧莉的意思是……宿儺就算被五條老師他們殺死還會轉生成惡魔？”乙骨憂太不自覺皺起眉。
奧莉的尾巴繞到身側，緊張地舔一舔小鼻子道：“是的，而且人類轉生的惡魔是有機會記起人類時期的記憶。”
雖然對兩面宿儺而言，可能是咒靈時期的記憶居多。
“絕對不能再讓他變成惡魔！”
虎杖悠仁的拳頭死死地握緊，異常堅決道：“有什麽辦法可以徹底殺死宿儺嗎？”
“奧莉暫時還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她苦惱地搖搖頭，道：“徹底消滅一個靈魂，即便是在魔界也是重罪，嚴重的情況下，可能要賭上靈魂給對方賠命。”
靈魂所牽系的因果太大。
這不是待在懲戒所服役幾百年可以隨便抵消的罪行。
“就算要賠命，我也要徹底殺死宿儺。”
虎杖悠仁的語氣極為堅定。
他不在乎死後的自己是否能成為惡魔，再以別的形式重生，只想著殺死兩面宿儺。
終結這一場持續千年的戰鬥。
“雞爪子要是很壞很壞，他死後轉生也會受到懲戒所的審判，”奧莉撇一下小貓耳朵，有點擔心道：“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壞到懲戒所都容不下，要徹底消滅他的靈魂的程度。”
懲戒所有擅長戰鬥的惡魔。
但要說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力量，似乎還是在天界的天使們身上。
“小寶寶應該不知道人類死後還能轉生一事，”奧莉沒有和他提過，伏黑惠也不會莫名其妙聯想到這一點，“不過他好像猜到肉|體的死亡並不是真正的終結。”
一如存在千年的詛咒之王。
即便他的肉|體死去，他的靈魂不滅，他就能一直活下去。
伏黑惠想要帶著兩面宿儺的靈魂一同消失。
“這個距離可以嗎？”虎杖悠仁在異空間附近，尚未倒塌的高樓找到一處合適的位置。
從樓頂向下望去，正好可以看見幾十米開外的異空間。
奧莉側轉一下小貓耳朵，尾巴葉擡起一搖一晃，估摸一下距離。
她低頭開始扒拉空間裏的發明，東翻西找摸出一個沒有作為武器，丟出去砸魔虛羅的發明，有點為難道：“只剩下這個了。”
只能勉強先用著了。
“這是什麽？”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地看向奧莉捧出來的扁扁長盒子。
這東西實在不像什麽武器和救人的工具。
“這是未來之盒，”奧莉繼續扒拉發明，解釋道：“算是一個不太成功，但可以暫時保存小寶寶靈魂的盒子。”
乙骨憂太琢磨一下奧莉的意思，請教道：“不太成功的意思是……？”
“喵嗚……奧莉原本是想發明一個可以和未來自己交換東西的發明，”她埋頭進頸前的軟毛，從空間叼出一個手銬形態，但只有單邊的手環，含糊不清道：“不過中途出現一些小問題，未來的奧莉取不出奧莉投入盒子裏的東西，只能往裏面放東西……”
做不到“交換”的形式。
失敗的【未來之盒】從此被奧莉擱置。
這一次取出【未來之盒】也是因為更好的東西都被奧莉丟出去，砸魔虛羅了。
只能用【未來之盒】臨時裝一下伏黑惠的靈魂。
“這個東西，”虎杖悠仁有點遲疑，道：“真的靠譜嗎？”
只用一個小盒子去裝伏黑的靈魂。
奧莉叼住打開的手環往他手腕一扣，貓貓爪和尾巴並用合上手環的鎖扣，道：“小老虎放心！奧莉的未來之盒雖說不能和未來的自己交換東西，但防禦等級是一等一的！用來保存靈魂也沒問題！”
畢竟是要穿越數十百年的時光與未來的自己交換東西。
【未來之盒】的防護等級，自然要做到最高。
“好吧。”
對於可愛又無害的惡魔小貓說的話，虎杖悠仁不敢全信，可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
他低頭看向奧莉扣上他手腕的東西，道：“這個又是什麽？可以殺死宿儺靈魂的東西嗎？”
嗯。
看著不太像。
他暗暗搖頭，摸索一下手環轉動兩圈，驚訝地發現找不到打開的口子了。
這東西好似要焊死在他手上。
“奧莉都說沒有殺死靈魂的辦法了。”
他不要為難惡魔。
淺粉色的小毛團打開【未來之盒】搗鼓一下內裏，貓貓爪不知從何處扯出一條柔金色的絲線，連接起虎杖悠仁手腕處的手環與【未來之盒】。
“這是使用精神魔力的惡魔匯聚力量凝聚出的一卷線，長度只有五百米，配合意識之環，應該可以到達小寶寶的意識世界，搶出他的靈魂。”
奧莉緊張地舔舔小鼻子。
虎杖悠仁撓一撓臉，道：“只是應該嗎？”
他以為奧莉是十拿九穩有把握。
“奧莉又不是壞惡魔！”她不高興地甩一甩尾巴，道：“平時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扯人類的靈魂出來玩，怎麽可能給你肯定的答覆！”
她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推斷。
他們可以這樣去搶出伏黑惠的靈魂。
“……也是，”虎杖悠然恍然大悟，道：“要是靈魂可以被隨便扯出來也太可怕了。”
他們跑題了。
乙骨憂太無奈地嘆一口氣，道：“小奧莉，虎杖君要怎麽用這個取出伏黑君的靈魂呢？”
只有一個盒子、一卷線和一個手環，要如何在相隔幾十米的距離下，透過異空間搶回伏黑惠的靈魂。
“喵……小老虎能不能用弓？”奧莉差點忘記自己還沒告訴虎杖悠仁，其他發明的用法。
她舔一舔小鼻子，道：“意識之環可以具現出小老虎想象的武器，只要用意識之環射出精神魔力絲正中雞爪子，我們就有機會搶回小寶寶的靈魂。”
虎杖悠仁托著下頜，眉頭皺起：“弓啊……”
他沒有正經學過如何去使用弓。
“奧莉的弓都扔出去了，”惡魔小貓有點苦惱，道：“不然還可以拿一把出來，給小老虎看看弓長什麽樣子。”
要通過想象力，具現出“真實的物體”必須要對具現的物品十分了解。
否則，只要差一點都難以發揮原本的作用。
“弓的話，我這裏倒是有。”
乙骨憂太眉目舒展，召喚出詛咒女王，道：“裏香，可以給我一把弓嗎？”
猙獰的咒靈展開儲藏著各種武器的空間。
刀槍劍戟。
任君挑選。
“哇！”虎杖悠仁驚呼道：“真是幫大忙了！”
他對弓不算特別熟悉，沒有觸摸到實物，很難想象出一把可以用的弓。
他接過乙骨憂太遞過來的弓，認認真真地摸索弓的本身以及各處細節。
“好了沒有？”奧莉伸長脖子，看向異空間的方向，急急道：“雞爪子流血了，他肯定是快不行了！”
他們要抓緊時間。
趕在宿儺被打敗以前，射出這一箭奪回伏黑惠的靈魂。
再把虎杖悠仁的咒物體質轉變回原來的模樣。
“宿儺是個很狡猾的家夥，”虎杖悠仁後退半步，雙臂展開作出一個拉弓的動作，眼睛緊緊盯著異空間內的兩面宿儺，沈聲道：“他不會這麽容易死掉。”
明明手中無弓。
可他卻似乎能感受到有什麽在手中被拉展開。
“喵？”奧莉轉動一下小貓耳朵，有點意外他的回答：“小老虎對雞爪子這麽有信心嗎？”
“我不是對他有信心，”他微微側一下頭，瞇起一邊的眼睛，無形無狀的弓弦繃緊拉滿，道：“我只是和他共存一個身體，將近一年的時間。”
很清楚兩面宿儺的狡詐與無恥。
他有一切咒靈所有的對生命的蔑視。
不管他長得再如何像人，表現出“人類”的一面。
他都是徹頭徹尾的咒靈。
虎杖悠仁松開手指。
銀白色的光芒流轉一圈，無形的意識之弓顯現一下，化作一抹流光帶著金色的絲線飛出去。
“快快快！”奧莉爪忙尾亂，掏出一盒閃著奇異銀色光澤的印泥，貓貓爪往上一按，毫不留情給虎杖悠仁的臉按出三個貓爪印。
他懵一下，回過神臉上的嚴肅之色消失。
“誒？”不等虎杖悠仁問出心中的疑問。
印在他臉上的貓爪印發出淺淺的柔光，剝離出他近三年的歲月，貓爪印與歲月一同脫離身體縮小的少年，化作三顆堅實的珠子。
“虎杖君……變小了？”乙骨憂太驚訝地看向身體一下縮小的虎杖悠仁。
他懵一下，反應過來上下摸摸自己的身體和臉。
使勁地掐自己一把。
“痛！”虎杖悠仁震驚道：“我真的變小了？”
奧莉扭頭看向飛進異空間的意識之箭，隨口回他一句道：“你已經不是雞爪子的咒物啦。”
不用陪著他一起去死了。
“我……不是宿儺的咒物了？”虎杖悠仁楞楞地重覆。
他還有點回不過神。
成為咒術師以後，鍛煉過的身體痕跡，消失一空。
如今的虎杖悠仁，徹底回到三年前的身體狀態。
不是術師。
看不見咒靈。
身上戰鬥過的傷疤也消失一空。
“你們有沒有看見？”奧莉睜圓貓貓眼，瞳仁放到最大，道：“小老虎射出去的箭射中雞爪子了嗎？”
異空間內的戰況太過激烈。
奧莉看不清楚。
每一個“人”都在快速地交手，變換位置。
“要是我剛剛沒有射中，”虎杖悠仁的臉色一變，緊張問道：“會怎麽樣？”
奧莉抖動一下小貓耳朵，頭也不回道：“沒射中雞爪子的意識之箭，你覺得會扯出誰的靈魂？”
虎杖悠仁和乙骨憂太臉色一變。
與【未來之盒】連接在一起的金線劇烈地抖動。
盒子“啪”地一聲合上。
奧莉扭身飛撲上去，死死壓住掙紮的【未來之盒】，嚷嚷道：“快來幫忙！”
虎杖悠仁連忙過去幫忙，慌道：“我是不是射錯人了？”
要是他們搶錯靈魂，導致圍攻兩面宿儺的戰鬥輸了……
那他豈不是犯下大錯了？！
“你不會射錯人的啦。”
有力量超大的虎杖悠仁幫忙，【未來之盒】的振動都被全數壓下。
奧莉松一口氣，疲軟的小身子往旁邊一歪，軟趴趴地倒下道：“你是雞爪子的咒物，只有你射出去的意識之箭有機會直接穿透他的肉|體、越過他的靈魂，搶出小寶寶的靈魂。”
其他人的靈魂。
他可搶不走。
中原中也和【中原中也】不認識虎杖悠仁，對他也毫無信任感。
五條悟看似大大咧咧，但也不是會隨意向別人敞開心扉的人。
唯有兩面宿儺。
虎杖悠仁可以憑借咒物的氣息，強行借助他們之間的因果，使用意識之箭掠奪其中的靈魂。
“啊？”虎杖悠仁一臉迷茫地聽完奧莉的解釋，瞳孔地震道：“要是我剛剛沒有射中？？”
那豈不是完蛋了？！
他一松手，奧莉立刻就撲上來，啪啪啪給了他三下。
速度快到對她毫無防備的虎杖悠仁反應不過來。
自己就變小了。
“小老虎要是剛剛沒有射中……”
累到快要躺平的奧莉慢吞吞地擡一下頭，看向他道：“你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她甩一下尾巴，理所當然道：“箭可以重新射，但線只有一卷，另一頭都飛出去了，你再射一箭也沒用。”
“啊？啊？？”虎杖悠仁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這種話，你不是應該早點對我說的嗎？”
奧莉奇怪地看向他，道：“早點說和晚點說，有什麽不同嗎？”
早一點說還容易讓虎杖悠仁過分緊張。
“小老虎要是真心在乎小寶寶，你射出去的每一箭都是帶著必須要救回他的決心。”
奧莉扭頭看向異空間。
五條悟與兩面宿儺同時發動自己最猛烈的攻擊。
異空間內炸起一片過分刺目的白光。
耀眼的白光刺得他們不得不瞇起眼睛，錯開視線，避開他們戰鬥的光芒。
【中原中也】和中原中也在一瞬間脫離異空間，避開他們攻擊時對撞的餘波沖擊，同時解決掉一切隱藏在明面、暗面的空間斬擊。
咒力碰撞出的刺目之光，緩緩散去。
異空間裏，只餘下一人站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